在巴罗附近的爱斯基摩人村落遗址，我遇到了一只北极旅鼠，对它们的繁殖能力感到惊讶。一位名叫丹尼斯的纽约动物协会成员解释，旅鼠的繁殖速度惊人，一年可生7胎，每胎12只。在20多天后，幼崽即可成熟并生育，这意味着繁殖非常快。他通过一系列数学计算展示了繁殖能力的惊人程度，从一月份的两只，到八月底九月初就会变成967,118只庞大的队伍。即使中途死掉一半，也还有50万只。

旅鼠并非每年都大量繁殖，而是有节制，并且有丰年和歉年之分，大约四年左右一个周期。在平常年份，旅鼠只进行少量繁殖，使其数量稍有增长。而在歉年，它们的计划生育很严，数量基本保持不变。只有在丰年，当气候适宜和食物富足时，它们齐心合力大量繁殖，使数量急剧膨胀。然而，一旦达到一定的密度，如一公顷有几百只，旅鼠会变得焦躁不安，停止进食，仿佛世界末日来临。此时，旅鼠变得勇敢异常，甚至会主动进攻天敌，而它们的毛色也会由灰黑变成鲜艳的橘红，使其目标变得特别突出。

旅鼠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数量过多，而天敌数量有限，于是通过吸引天敌注意来减少数量。然而，这种方法收效甚微。于是，它们显示出一种非常强烈的迁移意识，聚集在一起，形成大群，并沿着固定路线前往大海。在迁徙途中，它们不断吸引天敌，最终全部跳入大海。这种行为被认为是旅鼠的第三个奥秘。

关于旅鼠大迁移的原因，丹尼斯表示不太可能是饥饿导致。旅鼠主要以草根、草茎和苔藓为食，即使达到每公顷250只的密度，也不会发生严重的饥荒。而且，它们不是偶然进行一次大逃亡，而是周期性的，并沿着固定的路线，所以不大可能是因为饥饿所致。更具有说服力的是，它们在迁徙途中即使遇到食物丰美的地区也不会停留。

旅鼠为何会有如此超强的繁殖能力，但过一段时间后会进行集体大自杀，这是一个动物学中难以解释的谜团。丹尼斯表示，许多动物学家和动物行为专家都试图解开这个谜团，但都失败了。他认为，过去的历史似乎表明，用通常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难以解开旅鼠之谜。

我们继续边走边谈，接近海边。丹尼斯突然大笑，我吓了一跳。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解释说自己并不会像旅鼠那样跳海自杀，只是用旅鼠的谜团来提醒人类，如果人类也毫无节制地繁衍，可能会不得不走旅鼠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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